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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2:不来就拔管

    “说话,你知道的,我最讨厌你不理我。”
    手机里清晰可闻的有薛宜压着火气的呼吸声也有扑簌簌响得风声,短暂的静默里,盛则觉得耳边的风声似乎更大了些,男人脸上也带上几分不赞同的沉郁,见薛宜不回答,他也不恼,反而半开玩笑的语气轻飘飘道:
    “你猜我的手在干嘛,薛工。”
    “我来,你别动他!”
    “你敢不来,我就拔管。”
    趁夜赶来的男人,脸上浓浓的倦色毫不遮掩,嘴上不饶人的朝薛宜撂狠话,但挂断电话前,盛则还是说了一句‘路上小心’。
    “真好骗,笨蛋。”
    男人双手插在大衣口袋里盯着窗外的人行道的背影衬的他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孤家寡人的‘凄惨’。明明灭灭的路灯下偶尔有行人匆匆走过,还好离震区不算近,落地前岐山的基本受灾情况盛则在飞机上就一清二楚,想起刚才电话里薛宜那带着鼻音‘来,我没说不来’。男人嘴角不自觉地勾了勾。
    “不算亏。”
    任眠的办事能力有目共睹,哪怕是约一条临时的航线报备,混在军机里办私事传出去就是万劫不复,无论是对押宝他的任眠还是站队他的那帮人,他这做法说难听点就是‘从此君王不早朝’的荒淫无度行为。
    “呵。”
    男人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短促的笑完,脸上又恢复了冷冷淡淡的不近人情表情。
    十点二十,病房里的钟表指向这个时刻,常规情况下盛则早就睡了,作为大龄男青年,保证好的作息也是增强自己竞争力的重要手段之一,想着,盛则盯着墙上的挂钟足足五秒后才移开视线。
    “三分钟、三十分钟、三十小时,三年,一直等也无所谓,反正你来了就行。”
    说给薛宜还是说给自己,是表白还是自我麻痹?
    盛则并不想界限分明的做选择,他是政客,怀柔、中庸,模棱两可才是他人生的关键词,无聊的政斗不负责任的爹妈腐朽到摇摇欲坠的盛家,周糟的一切都在教他一件事。
    不明确才是真正的明确。
    “好冷,快点来啊,薛工。”
    盛则一落地并没选择直捣黄龙去薛宜下榻的酒店算账,而是选择迂回策略——来医院找宴平章麻烦,眼下的局势并不利他,薛权、元肃还有个没到场的尤商豫,哪个单拎出来都不好解决,还有薛宜这个心软到好欺负的‘女主’,他这个一早就被划到反派阵营的头号选手,竞争力几乎跌破大A最低点。
    这阵子,盛则在薛宜身上做了太多赔本赚吆喝,眼下再不推薛宜这一把,男人相信自己一定三振出局,尤其是元肃显然一副知道了一切的态度都是黄色警报,别人他不清楚,但元肃这位他看着长大的‘弟弟’,他完全相信对方能做到比他还没皮没脸的接受‘小三’这个身份。
    “啧,我就说你太招人喜欢。”
    熄灭手机,脸上的本就淡薄的笑意也在逐渐归于消逝的电话忙音里一点点的消失,掂了掂手机的重量,盛则索然无味的啧了一声,便将手机重新放在了口袋里,双手插着大衣口袋,靠着窗沿,辨不清情绪的眼睛盯着躺在床上的男人扫了眼。
    嗫嚅了两下干的脱皮的嘴唇,男人再说话的声音夹杂着心电仪器的声音被渲染的好似从地底深处爬上来一样鬼魅。
    “差点忘了你、你在薛宜这儿倒是不一样,才几天……拿你威胁下薛宜居然能管用,我该说这是你的福气吗,宴平章。”
    ‘杀人越货’不是盛则的作风,盛则的人生信条之一就是不会为了任何人脏了自己金尊玉贵的手,但这次用玩笑话威胁完薛宜后,站在宴平章病床前的人突然发现自己手‘痒’的不行,仿佛只有真动手做些什么,才能平息心底那股翻涌的烦躁。
    “如果是我躺在这,被人当威胁你的工具,你会来吗,薛宜。”
    自问完,盛则轻哼一声笑得诡异又阴冷,病房内的温度好似都降了几度,实在不愿看宴平章这张烦人的脸,盛则‘腾’的一声转身抱着胳膊疾步走到窗边,用力拉开窗帘望向外面深沉的夜色,似是自嘲似是感叹的语气,轻声回答了自己‘问题’。
    “谁有那个本事让我躺着,谁配啊,我不需要做这种无聊的假设,根本没有意义,没有任何意义。”
    说罢,男人转身用力的推开陈旧的窗户,刺耳的‘嘎吱’声和冷风打得他脸一沉,双手抵着窗沿的男人,看着楼下几乎是小跑过来的女人身影,脸色并没有恢复意料之中的缓和,反而更加阴沉了几分。
    不自觉地男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笑中藏着几分自嘲与不屑,像是对自己刚才那一瞬间的软弱感到愤怒又像是对女人遵守诺言的准时抵达表现出的戏谑,总之,两者都不是好信号。
    “该夸你准时吗,薛宜。”
    盛则看了眼腕表上的十一点整,又想到了那天超时赶到他家的薛宜,两相对比,恼怒的情绪一拥而上,男人并不想总是这么软弱甚至卑微、幼稚的像个毛头小子一样拈酸吃醋,但现实就是只要薛宜身边出现雄性,他骨子里的暴虐和摧毁欲就忍不住地往外爬,像菟丝花一样爬满他的四肢百骸,拼命的往他的血肉里扎根,孜孜不倦地从他的身上汲取养分。
    用力的砸上窗户,盛则的鹰隼一般地目光紧紧锁定着那个越来越近的身影。
    夜色中,薛宜的身影显得格外单薄,很显然这几天遭了这一趟,女孩本就弱的身子骨怎么也得瘦两斤。
    盯着女人竭力奔跑影子,盛则又想到了那些年见到他总是东躲西藏,就像见到鬣狗时的受伤狮子一样的薛宜,他是那条鬣狗,薛宜是被他的同伴咬伤的狮子。
    “最后一次,这是最后一次。”
    盛则低声自语的模样透着一种残忍的脆弱感。
    “还要我怎么做呢,你可别和我说‘爱是成全放手这种屁话’,我不信。”
    即使知道自己在女人面前无法保持冷静与理智,但他还是在笨拙的学着那些正常的恋爱男女,学他们的包容与体谅,学他们放手与信任,学他们慢慢的放下自己莫名其妙的骄傲和自尊心,去让自己的另一半放手去做自己喜欢的事,即使他有替对方解决一切的能力,即使对方并不承认他的‘爱人’身份,即使他是个见不得光的小三。
    揉了揉疼得难受的太阳穴,再次站回宴平章的床前,盛则不屑的出声:
    “一张不值钱面皮,略拿得出手些的家世而已,你怎么好意思仗着几分同窗情谊在这碍事,你以为自己就很有竞争力吗,哦,搞不好还会残疾。”
    男人幸灾乐祸的看了眼对方的被子下的伤腿,笑得刻薄。
    “薛家可瞧不上残疾人。”
    说罢,盛则的手又落到了男人的氧气面罩上,只可惜这回他‘玩’对方氧气面罩的时机掌控失败,巡夜的医生和瞿砚和为宴平章找的护士刚好进门,氧气面罩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发出细微的声响在这寂静的病房里显得格外刺耳。
    这个点病房里还有人本就奇怪,更别说连灯都没开,巡夜的医生被男人的模糊的动作惊得脑子里瞬间出来警匪片里反派剧情,几乎是压着嗓子的一声咆哮:
    “住手!你在干吗!”
    盛则斜睨了急匆匆推开房门的医生一眼,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放下按在宴平章呼吸面罩上的手,神态自若的整理了一下衣襟,仿佛刚才的一切都不曾发生过,从容自如道:
    “他面罩松了,替他戴好。”
    说完,盛则看了眼腕表的时间,估摸了薛宜抵达病房的大概时间,转而朝一前一后进来的医生和护工温和的笑笑,给二人递了张叶峥的名片,持着体贴的语气继续:
    “我是他老板,还好你们来得及时,后面的照顾就劳烦你们,先走一步,不打扰。”
    说罢,盛则利落的转身离开,只留下一脸怀疑的巡夜医生和握着他的假名片的护工面面相觑。
    以及躺在病床上麻药劲还没过依旧昏迷不醒的宴平章……
    因为他的离开,病房终于又归于平静,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风声和医护人员偶然传来的几声交谈在粉饰太平,声音并不大,盛则脚上皮鞋打在地面的声响却格外清晰,一下又一下,仿佛踏在人心头。
    离开宴平章的病房后,盛则听着楼梯间传来的‘噔噔’声轻而易举的判断出来薛宜来的方位,兀地藏在消防通道门口的男人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突然轻笑了一声,哪怕声音短促也能捕捉到男人的愉悦。
    门口的盛则保持着同一个姿势,像是雕塑一般,只有那双深邃的眼眸在夜色中闪烁着莫名的光芒——捕捉到上钩猎物的、兴奋的光芒。
    终于,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看着门口越来越短的影子,盛则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慢腾腾的将身体朝楼道安全门的阴影里又藏了,直到薛宜的手搭上门框,一股巨大的力量直接将她拽进了一个裹挟着寒气和木质冷香的怀抱,未等她挣扎,男人低沉而略带沙哑的声音在她耳边轻轻响起,透着一丝戏谑与满足:
    “笨呐,第二回了。”
    一去一回,真正将人抱在怀里,盛则终于有了女孩平安无事的实感。
    “哪有人一个套路上当两回,薛宜也就你了。”
    急匆匆赶来的路上,薛宜几乎幻想了不下十种盛则整宴平章的法,虽然她完全不理解宴平章到底哪里惹了盛则这狗东西,但她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把‘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这个结论算进了盛则找宴平章不痛快的原因里。
    “嗯,胳膊在,手也在。”
    薛宜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有些懵,本能的开口,声音里还带着几分刚跑上来的喘息:
    “松、松手。”
    盛则低低地笑了一声,胸腔的震动透过薄薄的衣料传到薛宜身上,带着几分难以言喻的酥麻感激得薛宜起了一胳膊鸡皮疙瘩,虽然知道盛则不按常理出牌是男人的一贯作风,薛宜依旧抵触对方这种和流氓没区别的轻佻行为。
    “有话说话,这样算什么回事。”
    男女生理差异几乎是不可逾越的鸿沟,哪怕薛宜挣扎的再激烈,也推不开男人越拢越紧的怀抱,地震的原因漆黑的安全通道里陈旧的声控灯坏了彻底,除了幽幽的绿光,再无别的光源。
    盛则视力不差,类黑灯瞎火的状态他也能仔仔细细捕捉怀里女人脸上所有的表情,比如此刻,薛宜在紧张在不耐烦。将头埋在女孩颈窝,盛则笑得缱绻用只有她能听到的声音说:
    “关心你啊。”
    薛宜的脸颊微微泛红,想要挣开他的怀抱,却发现他的力气大得惊人,根本动弹不得,只好放弃挣扎,压低声音没好气地说:
    “盛则,你又抽哪门子疯,你来这儿干嘛,你什么身份你不知道吗,闹也要有个限度。”
    盛则却不回答,只是紧紧地抱着她,仿佛要把她揉进身体里,男人亲昵的蹭了蹭对方微微发烫的脸颊,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
    “你是在担心我吗,薛工。”
    明明看不到对方的表情,薛宜却在脑子里自动刻画了对方平常戏弄自己时卖乖的表情。
    “你在关心我,薛宜。”
    “美得你,我只是怕你连累我,我可不想和你们这帮大官牵扯不清。”
    “那你恐怕要失望了,我们俩啊,只会越缠越紧,紧到密不可分。”
    说话时男人的手也没闲着,每说一个字,手指就在薛宜背上轻轻划动一下,像是故意要撩拨她的神经,又像是在用这种方式确认她的存在。薛宜被他的动作弄得浑身不自在,却又无法完全挣脱,只能任由他这样抱着,心里却忍不住暗骂。
    「这个疯子,到底想干什么?」
    一番暧昧的动作下来,薛宜被男人流氓的动作气得脸红,她有些恼羞成怒地想要挣脱盛则的怀抱,但盛则却抱得更紧了,将脸贴上了她的脸颊,黏糊糊的说:
    “你脸好烫。”
    薛宜一愣,随即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烦躁:
    “你爬四层楼也脸烫,神经,松开我。”
    盛则听着女孩埋怨的阴阳,将下巴抵在她的肩头,笑得放肆,那笑声在空荡的安全通道里回荡,笑声里的愉悦情绪像是要把周围的空气都点燃。他轻轻咬了咬薛宜的耳垂,低声说道:
    “我好想你啊,薛宜、真的、好想好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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