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四翼的恶魔（52）——无人的街道
    终于，刘桦和小姬给刀疤男所下的套，顺顺利利地收网了！
    现在，刀疤男对刘桦是他女儿的未婚夫这件事深信不疑，毕竟，如果一个人真的能对你了解到如此程度，恐怕你也很难相信这个人与你毫无干系。
    相对地，刘桦想，自己凭借小姬连接着的监控及联邦中央信息系统，得知了这一切的秘密，轻而易举地用一个常人看起来非常扯淡的谎言却恰到好处地让一个陌生人相信自己……如果这样一个系统落入危险分子的手中，这个世界将面临的危险，将是他无法想象的。
    再想想联邦本身对普通民众的非法监控，这是一件多么严重且危险、恶劣的事情！尽管这背后的人类管理者并不能像小姬一样看到一切、观察一切，而只能单一地、有目标性地搜索、观察；观察一切的是系统本身，这个系统本没有意识，但当拥有人型电脑属性的小姬连接上去之后，小姬就能够通过自己的意识看到一切，观察一切了。
    奇妙的系统，在小姬的脑海中埋下了上帝的种子。
    而在刀疤男的掩护下，刘桦和小姬顺理成章地离开了中央警察厅大厦。
    刘桦一边逃离，鬼鬼祟祟地走在布满警车封锁的街区中，脑子一边细想着关于联邦的非法监控与小姬的上帝视角的种种，连逃跑都差点走丢了神。
    这时，有警察跑过来询问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刘桦也穿着警察服，在真正警察的喊叫下这才回过神来，一边护着躲在他身后的小姬，一边气喘吁吁而又紧张兮兮地说道：“那边！那边有犯罪分子！我受伤了！他们有枪！我被打中了！”
    警察们仔细一看，见着刘桦肚子掩着的血液，赶紧对同僚大喊：“快！我们过去支援！还有，谁帮着伙计叫救护车！”
    这时，只留下一个搀扶着刘桦的警察，刘桦一边流着血，一边一拐一拐地走在街道上。
    刘桦和小姬赶紧逃，等那个警察反应过来叫喊支援的时候，他们已经把警察们甩得远远的。
    忍受了那么久的痛苦，终于……终于逃离了那个地方，他一开始真的没想到，为了拿到一个新的身份，竟然会遇到那么多的麻烦！
    可是现在，他感到一阵突入袭来的困意。
    疲惫悄悄地占据他的心灵。
    不知何时开始，他的虚弱已经演变得脸色苍白，面无血色，原本绯红的唇上竟也变得黯淡。
    可这夜色依然朦胧，残缺的月儿悄悄地躲在薄云背后，不时露出她迷人的身姿，用那黯淡的月光扫过刘桦苍白的唇上，仿佛是可怜着刘桦的痛楚，在安抚着呢。
    小姬一边搀扶着刘桦，一边焦急道：“要不，去医院吧！你现在的身份已经不会被发现了……我看你这情况，可不太好……”
    说着，街边的路灯像是垂帘的眼珠子，轻轻地闭着，又猛地眨上，昏暗的光芒轻抚这凄凉的死寂；那死寂却是刘桦的朋友，刘桦不喜欢它，它只能给刘桦一阵孤独与无助；刘桦却离不开它，望着身边渐变模糊的树与栏杆，不知何时开始，他已经听不到小姬的说话声音。
    他已经听不到任何声音。
    “滴—答。”
    是什么声音？小姬疑惑，低头望着那声音传来的方向。
    只见一滴又一滴苍红的血液从刘桦的衣角处溢出来，像是浓红的钟乳坠滴，“滴—答—。”又是那血滴落地的声音，小姬回过头去，竟看到一条用血滴溅落的红色圆纹汇做的长河，蜿蜒而惨淡。
    “刘桦……好多血，不得了！好多血！”小姬慌得很，面对刘桦这般恶劣的状况，她惊慌失措，就算使劲去想，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果然，还是去医院好吧！”
    “不……如果被异能检测仪器检测出是我超乎寻常的异能者的话……”刘桦掀开自己的衣服，只见自己皮肤的愈合缓慢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他甚至怀疑“自我再生”到底还有没有效，不过他终于在喘气中意识到：“不……里面还留着子弹，一定是因为这样，所以才会……”
    肚子的血越流越浓，溅在那冰冷的道路上，被凄惨的灯光照得暗淡无色。
    “我要……取出这子弹。”
    刘桦快要支撑不住了。
    他瘫坐在路边的椅子上，被小姬搀扶着；他把手放在自己的腹部，其实他的手早已被自己的鲜血染红，方才换来的警察衣服现在也已经被红色的液体浸湿，自从奥利弗被打败以后，他从来没有这般狼狈过。
    他的手猛地使劲……
    使了好多次，终于把自己的引力控制成功地释放了出来，腹部边环绕起旋转式的血涡，是那引力将伤口的血液席卷而起。
    他本没有勇气就这样把子弹抽出来，可他的异能却是稍微有些失控般，依照他方才创造小心引力场的方式，想要把他腹部的子弹吸出来！
    “啊——！”无人的街道，传出他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
    小姬在一旁看得心疼。
    终于，引力将子弹旋抽出来，溅出一道猩浓的涟漪，伤口这才慢慢地，重新愈合起来。
    可刘桦的意识却已经模糊不清，他已经分不清眼前的是道路，还是鬼门关；她轻抚小姬的脸，撩过她靓丽的发际，“啊……你就是自天堂而来的天使么。”他这样自言自语道。
    疼痛让他麻木；
    他早已感受不到疼痛，剧烈的痛苦让他迷失，全身的肌肉只剩下酸疲，他的心灵早已没有了能够与之相附的泪水。
    “刘桦……你怎么了，刘桦！”小姬一边抹着泪，一边惊慌失措地喊叫着。
    很快，刘桦再也看不见道路甚至是光明，哪怕是小姬雷鸣般的喊叫，惊得周边的街坊都纷纷探出头来，以为是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抢劫事件，刘桦也完全听不见了。
    他渐渐闭上了眼睛。
    他昏了过去。
    眼前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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